微糖拿铁

老鸽子了

【all白】红白玫瑰

这里新人昂 交党费

ooc 三观不正警告,刀子警告,作者巨菜警告(我太菜了嘤嘤嘤)

不知道在写啥各位客观凑合着瞅一眼就好

主要cp:瓦白/瓜白/六白



(一)


摘自白博士的日记:

距我恢复意识,已经过了四个月。

四个月来,政府给我安排了个好地方,白天阳光普照,夜晚安静如鸡,推开窗就能望见一望无垠的大海,以及与秋日里凉飕飕的海风常伴。

这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。

只可惜,太寂寞了。

空旷的大房子,寥寥无几的家具,我不得不动手腾出一间小隔间来做我的卧室,这样才显得不那么安静。

不过只是心理上的满足吧。

即便每天都会有人送一些美味的吃食以及速食食品,我还是习惯性的饥一顿饱一顿,一个人吃饭实在过于无趣。

啊,这大概也是我失忆前的习惯吧。

我试着销声匿迹,原来真的无人问津。

政府说我之前为国家做事,是一名德高望重的科学博士,代号为欧的白,经常被叫的是老白,做的研究被列为最高机密,所以每天都被关在研究所,大约一两年都没有踏进过外面的世界。

不过,他们说,我很乖。

不主动要求特殊待遇,对于饮食习惯更是随心所欲,每天泡在实验室里,最多同几位朋友闲聊打闹一会。不过他们没告诉我这些朋友是谁。

唯一的特殊需求,是每天都要见到一支新鲜的红玫瑰花。

失忆前是这样,失忆后也如此。

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,但这也是我一直在坚持的,我不想改变它,而且房子的杂货间里也放着好几箱干枯的玫瑰花,里面还有很多我以前的东西,唯一没有被灰尘沾染过的,是一朵假的玫瑰花。

所以我把它插在了卧室的花瓶里,每天伴我入睡。

在杂物间的角落的箱底里,还放着一张相片,应该是我几天前整理它们的时候找到的,藏得很深,所以没有被政府的人收走。

那是一张合照。

照片上包括我有四个人,都笑得灿烂,甚至他们相互推挤的动作还显得幼稚,虽然我都不记得,但依旧能感觉到熟悉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内呼之欲出,我拼命回忆着,却换来一阵头痛。

算了,过去的就过去了……

说实话我不太甘心。

但政府的人捂得很严实,我没法从他们那得到一点头绪,好在我还是个科学家,即便如此我也依稀记起了他们的名字。

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时间。

今天就到这了,该睡了,说不定梦能给我带来什么灵感。

晚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于xx年x月x日



(二)第一个梦


今夜注定是个不安稳的深渊。

窗外暴雨倾盆,沉重地敲击在脆弱不堪的玻璃上,仿佛下一秒就要入侵这间空旷的屋子。

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,眉头紧锁,双目紧闭,似有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。

他陷入了梦境。

梦里,他同照片上的其中一个少年——他记得代号是叫甜瓜,人如其名,不过是个阳光的少年。

梦里的甜瓜是政府派来的一个高管,但和他却能打得很熟,完全没有一点手握重权的架子,每天笑嘻嘻地跑来他的研究所捣乱,撒个娇,顺便要个恋人之间的亲吻。

对了,他们似乎达成了一种神奇的共识,总之,老白有了三个“男朋友。”

说好也好,说不好,老白甚至有些背德感,但每当他同他们间的一个在严肃冰冷的实验室里亲吻时,他也能从中收获别样的快感。

那天甜瓜来得格外晚,时间已近傍晚,甜瓜来的时候老白还在实验室里忙碌,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,等他从专注的实验中抽神时,甜瓜已经将头搭在老白肩头,耳边全是对方喷出的温热气息,烫得老白瞬间打了个颤栗。

“别闹,我实验还没……”

“哥哥……白哥哥……”

察觉到肩头人的语气十分虚弱,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,他猛地转身,甜瓜一没防备就这么踉踉跄跄地倒在了他怀里,高烧已经让他整张脸变得通红,身上的温度也是烫得吓人,身前的白衬衫已经开始浸出血。

老白一下子慌了神,他一边慢慢地将甜瓜放平,让他能躺在地上,一边朝着门外喊着医护人员,他的焦躁不安使他的双手剧烈颤抖着,甚至解开甜瓜衬衫口子的时间都花了不少。

暴露在眼前的是一个不大的伤口,丝丝往外冒着血,看起来很深,老白慌忙把外套脱下来,摁在甜瓜的伤口处,试图阻止鲜血的涌出,但源源不断地血流提醒他在白费力气。

甜瓜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,嘴里小声呢喃着什么,老白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,还有些被强行拉着往胸口靠的迹象,他无法,只好低下头,将耳朵凑到甜瓜嘴旁。

“白哥哥……我,我活不长了……”

“闭嘴!等医护人员。”

听到甜瓜声音的那一刻,老白憋在眼里打转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,他努力听清怀中甜瓜的声音,泪眼滂沱。

“我知道的,伤了内脏……白哥哥,记得上次你救我吗?这次,甜瓜把这条命还你了……”

“你不要再说了……你本就不欠我什么。”

“可惜啊白哥哥,我没法做你的刀你的枪了……”

“瓜瓜,求求你,别说了……”

“哥哥,你要幸福啊。”

甜瓜倒在他怀里,一点点地没了生息,只是到最后,都没有松开紧握着老白的那只手。

老白死死抱住怀中长眠的人,无声大哭。

那次,研究所人员同政府代表也就是甜瓜,在一次秘密交谈地点处被袭击,老白为甜瓜挡了一枪,差点送命。

劫后余生的老白躺在病床上,甜瓜紧紧握着他的手,声泪俱下地说着以后要做他的刀他的枪。

这次,幸运女神没再眷顾他们,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每天雷打不动,跑来研究所,喊着他哥哥的人了。



(三)第二个梦


场景转换得飞快。

老白还没完全从第一个梦里的悲伤中抽离出来,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又换成了他所在的研究所门口,他被强行止住了眼泪,换上了笑脸。

每日雷打不动地站在研究所门口的小保安,也是照片上的少年之一。

老白记得,他叫十六。十六每天都会向他撒娇,活脱脱一只未断奶的大型犬。

他知道十六每天风雨无阻地守着研究所大门,有时还不能定点吃饭,实在很辛苦,所以他时常会在点心时间悄悄给十六送点吃的。

所里的人很尊敬他,看着他同门口小保安交好,也都没有欺负那个小保安的意思……虽然那个小保安看起来并不好惹。

但十六在老白面前,一直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,甚至会提出“摔倒了要哥哥亲亲才能起来”这样无厘头的要求。

于是老白缓缓地蹲下,盯着十六的眼睛,就在十六满眼欣喜地以为要得逞时,老白突然笑骂道:

“滚蛋。”

之后趁老白起身时一个不注意,十六猛地拽住老白,摁着啃(?)

每天甜瓜来研究所的时候,总要跟十六拌上一嘴,老白只得无奈地看着两个幼稚鬼吵架,偶尔也会加入战局。

只可惜,这一切在甜瓜走了后,都没再出现过。

但老白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地,再失去他的十六。

就在甜瓜过世后两个月,研究所遭到了一次敌国军方的袭击,研究所内所有研究人员带着主要资料被迫转移,十六是负责互送他们的保安队伍里的其中一员。

不巧,他们在转移的路上碰上了敌方的伏击,对方火力太猛,不得已只能将研究人员先转移,留下一队配置较差的保安团断后。

为什么留他们,彼此都心知肚明,明白他们留下就是凶多吉少,所以老白走的时候匆匆忙忙在十六有些脏兮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,然后低声道:

“哥哥等你回来。”

回应他的,是十六往日里常带着的,略有讨好意味的笑颜。

但老白的希望终究只能落空。

敌方似乎知道无法抓住研究团队,于是便加大了火力,生生将一整个保安团歼灭,再炸了他们的研究所。

老白甚至都没能见到十六的尸体。

国家给他们追加了烈士,却没有大肆表彰,只因这个项目还在保密阶段,他们也只能成为无名无姓的牺牲者。

老白动了点关系,每天都能拿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探望甜瓜和十六,但他去的次数其实也不多,因为那不是个令人开心的地方。

他试图麻痹自己,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,驱赶那些可怖的画面。

说实在的,他厌恶这份职业,甚至厌恶自己,为了手头上的一本资料,为了保全他,他失去了两个爱人,而自己却还苟活着。

他不配,也无能无力。



(四)第三个梦


老白从未想过在失去了甜瓜和十六之后,他最终会一无所有。

瓦不管最开始是他们之间最活跃的一个,什么骚话都往外蹦,调戏老白是家常便饭。

只是老白没想到,他这么跳脱的性子,去当了警察。

自那之后,他同瓦不管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少,但瓦不管的红玫瑰却从没缺席过。

对了,他们不知道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,三个人轮流每天给他送一支红玫瑰,虽然瓦不管经常是请人寄过来,但他的红玫瑰从未迟到过。

老白有问过他们,为什么是红玫瑰?

他们说,因为哥哥是个很温暖的人,我们也会像玫瑰一样给哥哥炽热的爱。

“是啊,那么鲜艳的颜色,最配白哥哥了。”

老白记得瓦不管这么说过。

说来也奇怪,自从确定关系后,瓦不管就很少讲一些肉麻的话了,似乎是害羞,又似乎是警察这个职业让他沉稳了许多。

但他总感觉,瓦不管在害怕些什么。

他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一点,却又因瓦不管小心翼翼的迷惑举动而被扰乱,直到那天瓦不管沉默地来到了他的研究所。

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将近三个多月未曾见过面,老白十分意外地看着瓦不管碰着一大束玫瑰来……同他告别。

瓦不管说他将要被派去敌国的某个研究所做卧底,紧急训练了一些知识所以没有来找老白,这次……是想来看看他。

老白听懂了,瓦不管话里的隐藏之意。

瓦不管若是暴露了,便是永别。

老白已经陆续地失去了甜瓜和十六……他不想再失去瓦不管了。

那个陪着他长大,上同一所大学,眺望同一个梦想的人……是他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。

第一次,老白没有阻止瓦不管的疯狂,同他在实验室里做了。

顶点将至时,老白感受着瓦不管一次又一次凶狠地撞击,流着泪,颤颤巍巍地在瓦不管的耳边说到:

“我只有你了。”

瓦不管停顿了一瞬,随即回应老白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快感巅峰。

恍惚间,他似乎听见瓦不管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廓,似叹息般在他耳边说了什么。

他说:“我很爱你。”

那是老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听见瓦不管的表白,兴许是因为二人间太熟悉了,他从没有见过瓦不管敞开地表示什么,他们从牵手到接吻,再到同床共枕,似乎都那么顺其自然。

他希望瓦不管能活着回来。

可事实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。

大约两年,老白每天都能收到瓦不管托人寄来的玫瑰,只是在个雨天突然断了。

那是个压抑的清晨,雨从天开始亮的时候就没有停过,也见不到太阳的踪迹,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惶惶不安的氛围里。

瓦不管的玫瑰没有按时送达,老白本想着可能因为下雨耽搁了什么,但内心总被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。

他安慰自己,不过是天气作怪,无需在意。

没过多久,他收到了一个快递箱子,很沉,晃了晃里面似乎是冰块的的碰撞声。

他屏住呼吸,压下心里的不安,慢慢拆开了盒子。

里面是一大盒冰块,中间放着的,是一袋用保鲜袋装着的,被肢解的四肢,和一把老式的警配手枪。

那把手枪老白再熟悉不过,瓦不管曾想把这把手枪送给老白,被老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,还在手枪的扳机处偷偷找人刻了老白的名字,说什么开枪的时候会想起他,会努力想着要活着回去。

老白紧紧握着那把手枪,浑身都剧烈地颤抖着,他感到自己被浸泡在冰雪中,动弹不得,泪流不出。

最终,他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
再醒来时,一切都结束了。

医生告诉他,他受了过大的刺激,暂时性失忆了,之后,他便搬到了那件空无一人的房子里隐居。

他似乎忘记了一切,却总在期待着什么。

只可惜,远方再也不会传来回应。



(五)故梦


最后一个梦,老白梦见了大学时候的他们。

大学时,他们是一间宿舍的舍友,但老白比他们大一届,似乎是学校分配系统抽了筋,将他们分配到了一起。

他们很感谢那个系统,让他们遇到了彼此。

他们的感情具体是什么时候变质的,老白也说不清了,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同室友的关系早就不那么一般了。

他们在庆祝毕业之前,一起拍了一张照片,放在了老白那,说是让他睹物思人。

毕业那天,他们在老白提前在校外租的一间小公寓里边儿,喝着酒,聊着梦想,最主要的当然还是谈情说爱。

他们都喝醉了,喝醉了的老白格外坦诚,什么都敢讲,平日里羞于启齿的话题,他们都聊得很畅快。

只是最后,都归于沉默。

毕业代表着远方,代表着未来,也代表着分离。

老白最终打破了沉默,突然很想说句什么酸话,感觉这时候不说,以后就再没什么机会开口了。

于是他道:“你们以后遇到什么危险,要是能都冲着我来就好了,因为……我是哥哥啊。”

梦里的少年都红了眼眶,难得一见地落了泪。

也对,谁喜欢别离呢?

只是老白没想到,他在未来,会同他的弟弟们阴阳两隔。

这个梦太温暖了,几乎化解了老白在前几个梦里的悲伤与痛苦,让老白差一点就要觉得,他们还同以前一样,能相互照顾着对方。

可现实却是残酷,他的少年们,已经不在了啊。

场景这一次转换得很慢,似乎是故意的,它一遍遍地放着老白与他们年少时青涩的回忆,兜兜转转,又在毕业那天的小公寓里停了下来。

只不过这次,他的少年们是十年后的模样,而他,却是大学时青涩的老白。

泪水突然就夺眶而出。

梦里的三个少年带着笑意地喊着他哥哥,身形却一点点化作虚无……

“我最喜欢白哥哥了。”

“欧的白,我爱你。”

“白哥哥,要记得带我……”

“白哥哥……”“白哥哥……”

“哥哥……”

  …………

“白哥哥,要好好活下去啊。”

老白从梦中惊醒,拼命喘着气,宛如一条搁浅的鱼,抓着那雨林残留的一点氤氲,却又因对死亡的恐惧泪流满面,不停地消耗着自己身体里的水分,最终干涸而死。

他手中被汗湿的,是那张为数不多,他们一起的合照,他想起来瓦不管不怎么喜欢拍照,这张还是他软磨硬泡地求了好几天,那小警察才不情不愿地站到了照片的最右端,却又因为想再离他近一点,同那群不讲理的少年一起幼稚地挤着。

他紧紧攥着这张已经皱巴巴,泛黄不堪的照片,忽而笑了出来。

他想起,他们最喜欢他笑了。

可最终,笑容被泪水淹没,苦涩一点点弥漫整个狭小的房间,他将照片紧紧按在胸口,失声痛哭。

暴雨骤停,黎明将至,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暖了起来,不远处的海平面上隐隐约约地有太阳探头的迹象,老白停止了一夜的哭泣,沉默了许久,最终还是拉开了床头柜,翻出了小警察留给他的一把老手枪。

他对着照片笑道:

“对不起啊……哥哥做不到,等着哥哥,来了。”

枪声在寂静的黎明显得格外刺耳,随着阳光的普照,老白安静地倒在床上,鲜红的鲜血浸染了纯白色的被单,他倒在了一片血泊中,手中紧攥着他的回忆。

他留下的,不过是在血泊中盛放的一朵红玫瑰。

阳光照在玫瑰上,让原本被鲜血染红甚至有些发黑的花瓣,绽放出刺眼的金黄,近似纯洁无瑕的白色。

黎明渐去,万籁俱寂。

END.


团灭=糖【顶锅盖跑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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